洱海治污让这些隐患原形毕露。近2000家客栈餐饮停业整顿、500余家客栈被拆除……过去两年,大理客栈接受了史上最大规模的整治。
“即使没有洱海治污,大理民宿整治也只是时间问题。”聂孔明认为,大理民宿发展缺乏长效规划和有效引导,一哄而上终将导致一地鸡毛。反思整治过程,许多理性的民宿经营者看到了新的契机。非法民宿被取缔后,大理民宿整体品质提升。环湖截污工程为民宿提供了一步到位的排污条件。逐步恢复的湖滨生态缓冲带也丰富了洱海风光。
回归后聂孔明迅速转变思路,选址向大理周边扩散,并改变单打独斗的方式,与较具实力的物业方合作,降低风险。大理市客栈协会发布的报告也显示,2019年客栈民宿品牌化的集中程度尤为明显。
“我喜欢大理不仅因为苍山洱海,还因为‘人’。”再次来到双廊和才村的木小满有些失落,“而居美术馆”被拆,教白族老奶奶画画的“农民画社”搬离。她觉得曾经的大理已经远去。这也正是李海忠的担忧。他表示,“在地文化”的挖掘一直是行业痛点,个性化、差异化的民宿才能带来匹配的客群。粗暴地复制硬件设计,只会模糊旅游地的特质。对此,美国民宿经营者布莱恩⋅林登深有感触。2004年,林登夫妇定居大理文化的发祥地之一喜洲,将一座白族老宅改造为民宿“喜林苑”。林登坚持民宿的精髓在于“民”。“包括当地的民族文化、风俗习惯以及居民,他们才是民宿焕发活力的关键。”林登夫妇会带客人拜访当地家庭、逛集市、参观扎染手工作坊等,“让客人真正融入、喜爱大理”。
面对大理民宿行业的重生,林登希望从业者能慢下脚步,尊重文化,发掘大理更深层次的吸引力。聂孔明也正与其他从业者联手筹办民宿学院,希望为行业培养更多专业人才。但大理的民宿市场具体何时能转好?“两年、三年,或者更长时间。”聂孔明说,“我们能做的就是服务好每一位客人。”